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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人堕落的记录∶打炮!

1.上世纪最后一个冬夜,我写下“打炮”两个字之后,开始等待,四周一片漆黑,只有我充血的龟头在这黑中微微的泛着红光。而同时,在中国成都,更靠南的地方,比如玉林南路一间宽敞的屋子里,在床上,小杨也在等待着。我听见她细弱的声音,从完全遮盖的被子里传出来。1、2、3,小杨在等待高潮的降临。

2.准确地说,小杨是趴在床上的。当我走到床边,将手伸进被子时,正好摸着她光滑的屁股。她的屁股一上一下的起伏着,有力,但动作不大。小杨说∶“别碰我,别碰我,我要来了。”她说话的声音已经变调。

多年在一起的生活,使我对她自己搞定的能力充满了信心。同时,我更加知道,在这个时候,她最大的希望就是我离开她,离得越远越好,但又不能离开这间屋子。她会在一声长长的呻吟之后,呼唤我的名字。那时对于她滚滚而至的高潮,我的搂抱,是她最好的沙滩。一切重归宁静,台灯、沙发、席梦思和被子,以及她赤裸的身体。

3.更准确地说,小杨的等待是积极的。因为工作不到位,高潮不会自己来临。

4.电话响了,电话里传出得二的声音,他说∶“今天太阳多好。”对于成都,对于这个太阴沉沉的城市,出太阳是一件好事,它邀请我们走出房间,来到外面。

得二说∶“这是过性生活的时候,我们在楼下等你。”我知道得二说的“我们”里面,至少包括钢哥和花边眼镜,也包括得二那辆白色的桑塔纳。

得二是性生活的狂热爱好者,也是过性生活的高手。他,还有钢哥、花边眼镜和我,是性生活中的密友,简称性友。而我们自称炮友,打炮的炮,打炮的朋友。我们经常坐着得二那辆白色的桑塔纳,出入于灯红酒绿之中。

离成都二十公里外有一个小县城,那里的美容院、酒店、和卡拉OK的小姐们,只要一看见得二的这辆车子,就会跑过来将它围在中间,其实是将我们围在中间。得二在这里最少有一打以上的老相好,每一个相好和他最多做两次,两次之后,他就会将她们隆重地推荐给钢哥。他对钢哥说∶“这个不错,上面大,下面小;那个不错,下面小,上面大。”

从这方面讲,钢哥和得二的关系最为亲密,有一种近似于血缘的关系。我不一样,在这个县城里,我只认识巧梅、玲玲和一个被称为“啦啦队”队长的老板娘。得二说,他和老板娘有一腿,但老板娘打死不承认,甚至老板娘不愿当着得二的面和我做。有一次,得二为听清楚老板娘的叫声,在我和老板娘炮屋的厕所里呆了半个多小时。那是一个夏天,厕所里没有空调,只有臭气。

5.放下电话后,我赶紧穿上衣服。我从衣柜里挑了一条鲜艳的领带,我把它套在脖子上。左一腿、右一腿,上一腿、下一腿,你一腿、我一腿,好一腿、坏一腿,舒服的一腿、不怎么舒服的也一腿。然后领带的头头从圈圈中穿过,圈圈不能太大,否则领带显得太短;当然,圈圈也不能太小,因为一根又细又长的领带也不好看。我抬起头,镜子里出现一双圆睁的双眼和一个突出的鼻头,象阳具。

6.小杨说∶“我要结婚。”当时我正在照镜子,她躺在床上。

我转过身去看着她,我问∶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我要结婚,我要生孩子。”小杨说。

7.得二一人坐在车里,我拉开副驾的门,坐进他的旁边,“他们呢?”我问。“他们在花园喝茶。”得二说的花园,是指我们在城里的一间炮台。一家中档酒店的名字,和酒店里唯一一套漂亮的套房,自带一个房顶花园。我们常常包下这间套房,在那里打炮、打扑克牌、喝酒。

花边眼镜说∶“人生得一炮友足矣,何况我们还有四个,还有这间炮台。”

花边眼镜就是在这间炮台里轰轰烈烈地摸了他人生中的第三个乳房,除了他母亲和老婆之外的又一个。当时得二和我都在场,我们说∶“打嘛。”花边眼镜说∶“打嘛。”那个对手不是小姐,是得二先前的一个性伙伴。

花边眼镜打完后,得二又问我打不打,我说∶“打嘛。”我那天特别想打,得二的性伙伴虽然称不上炮中高手,但我自己还是打得性趣盎然。我们的炮声震撼了他们。花边眼镜说∶“我还要。”

8.小杨说她要结婚,就是说她要离开我,至少是暂时和部份的离开我。小杨说她要结婚,还要生孩子,就是说她要彻底的离开我。

我说∶“小杨,你又怎么了?”小杨没有回答我,她躺在床上,两眼直直地盯着屋顶。

我说∶“小杨,我现在有事,等我回来再说。好不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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